它跟踪案件进展从2002年直至2017年,跨度16年,讲述了一个错综复杂、富有争议的谋杀案件。

  豪宅占地3.5英亩,使用面积达1000平方米,有五个房间,曾经是一些电影取景地。

  两个男孩是迈克尔和前妻苏所生,两个女孩则是迈克尔在上一段婚姻时期收养的。也就是说,四个孩子是迈克尔带过来的。

  许多朋友证明,再没见过比他们更合拍的夫妻。他们的爱情是所有人梦想的那种,从不争吵,风趣幽默,有讲不完的笑话,一家人沉浸在欢声笑语中。

  凌晨2:40分时,911接线员突然接到迈克尔的电话,口气惊恐、慌乱:“我的妻子发生意外了,她还在呼吸……她从楼梯上摔下来……”

  当接线员问他,是从多高的楼梯摔下来时,他发出“呃,呃”的声音,似乎走向楼梯去数。大概10秒钟后,他回答:“15级,或者20级吧。”

  挂断后6分钟,他再次报警,除了催促救护车外,还提及妻子已经没有呼吸了。电话里充满惊恐的啜泣声。

  接到电线分钟后,警察与医护人员赶到现场。与他们同时到达的,是迈克尔的大儿子陶德和四个朋友。

  陶德声称自己刚参加完派对,接到父亲的电话赶了过来(他当时居住在其他居所)。

  首先到达的警员的第一反应是,现场似乎并不符合他经验中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景象。

  尸体仰面朝上,后脑勺搁在第一级台阶上。墙上,地板上,尸体上,到处是大量鲜血。

  水槽里有浓烈的酒味,桌上放了一个空酒瓶和两个酒杯。迈克尔身穿短裤和汗衫,不停啜泣。

  迈克尔告诉警员,他和凯瑟琳在快12点时决定去泳池边坐坐聊天,两人喝了不少酒。

  坐了一会儿,他们回到房子里,但迈克尔发现泳池边的灯还没关,于是又走回去关灯。

  后来,凯瑟琳说她第二天一早还有会议,就先进了屋。而迈克尔则继续留在外面抽雪茄,大约多待了45分钟,直到2:30才进屋。

  法医发现,凯瑟琳体内的酒精含量并不高,只有7mg/100ml,相当于喝了一小杯啤酒。

  尸体全身有35处伤痕,头皮有七处裂伤,颈部甲状软骨骨折,眼眶和太阳穴有淤青,手腕和手臂也有伤口,死于失血过多。她的手上还抓了一小把自己的头发,有些连根拔起。

  法医认为,凯瑟琳头皮上的致命伤口来自于凶手用物体连续击打,颈部骨折是掐脖子造成,其他伤口是防御伤。

  警方在调查时,有人对他们说起一件很巧的事。16年前,迈克尔两个养女的生母,也是在楼梯下方意外身亡。

  迈克尔1943年出生,毕业于杜克大学的政治学系,当年在校风度翩翩,运动健将,是学校的兄弟会主席,也是校报编辑,颇受女生欢迎。

  毕业后他在美国国防部工作,同年,他和第一任妻子苏结婚,生育了两个儿子。

  1968年,他在美国海军服役,被派往越南(当时正是越战期间)。1971年退役。

  此后,迈克尔和苏在德国生活了一段时间,在那里认识了另一对夫妇伊丽莎白和乔治。两对夫妇有很多共同点,妻子都是小学老师,丈夫都是退役军官。

  1985年的一天早上,伊丽莎白的保姆去上班时,发现伊丽莎白死在楼梯下方,现场的地板、墙上都有大量鲜血。

  而前晚,迈克尔一家刚和她吃了晚饭。迈克尔留下来,帮助伊丽莎白照顾两个女儿上床睡觉后,才离开。

  接到保姆报案后,医生和警察赶到现场,把一个针管插入伊丽莎白的脊椎,发现液体浑浊。加上获知伊丽莎白此前曾和家人抱怨头疼,于是认定她患有血管性血友病,加上当晚发生“脑溢血”后,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亡。

  迈克尔收养了这两个女孩,也继承了伊丽莎白3·5万美元(一说6万美元)的遗产。

  1987年,迈克尔夫妇就离婚了,两个儿子跟随苏生活。迈克尔则带两个养女回到美国。

  为伊丽莎白尸检和为凯瑟琳尸检的是同一个女法医,她的结论令人吃惊,在伊丽莎白的头部同样有多个裂口。

  但伊丽莎白的两个女儿,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论。她们极为坚定地站在养父这一边。

  后来The Staircase纪录片的法国导演Jean-Xavier de Lestrade接受了访问,他认为伊丽莎白之死和迈克尔无关。

  他说当年德国警方和军方都参与调查,还把半个脑袋切下来送进实验室,结论是她确实患病。

  检方从德国请了伊丽莎白的保姆、好友等人出庭。那些证人都描述现场有大量鲜血,有些鲜血的位置非常高,高个子都需要伸手才能触及,不符合摔下楼梯。

  但检方并没有起诉迈克尔杀死伊丽莎白,而是指出,迈克尔很可能从中得到灵感,伪造了凯瑟琳的死。

  迈克尔曾以自己的军旅生活为题材,写了三部小说,其中一部登上了畅销书榜,据说因此拿到了几十万美元的版税。

  他为当地报纸写专栏,批评政府官员,也批评了后来起诉他的检察官。因此一些人认为检察官办案时,有报复的嫌疑。

  迈克尔刚搬回北卡住的学区刚好是凯瑟琳和女儿住的那一个,两家的女孩是朋友,也让她们的父母由此相识,相爱。

  她读书时就是高中第一名,是杜克大学工程学院历史上招收的第一个女性学生。她工作上的能力极强,当时30多岁,已身为Nortel公司高管。

  凯瑟琳是事业型女强人,但感情却不顺利,上一段婚姻因为前夫的出轨而离婚,让她受到很大打击。

  令卡特琳高兴的是,自从母亲和同学的父亲迈克尔交往后,她变得每天都那么快乐。

  1989年,凯瑟琳和迈克尔搬到了一起同居。凯瑟琳很大方,让他的两个儿子也从德国搬过来一起居住。

  1997年,迈克尔和凯瑟琳结婚,并按照凯瑟琳的喜好,举行了一场盛大婚礼。

  婚后,凯瑟琳不仅事业蒸蒸日上,升为副总裁,而且精力充沛,亲自照顾孩子们,喜欢做饭,料理家务。两个养女也表示,凯瑟琳是第一个替她们梳头发的人,她们从内心接受了她。

  据说迈克尔的两个儿子不喜欢凯瑟琳,因为他们的父亲此前对自己的生母一直很冷淡,从没有像对凯瑟琳那么好过。但慢慢地,他们也接受了凯瑟琳,至少表面上。

  到2001年案发,两个人已经一起生活了12年。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,两人感情甜蜜如初,令周遭人羡慕,纷纷用“完美”,“理想化”等词描绘。

  据检方调查,迈克尔和凯瑟琳生活方式奢侈,其实当时已经入不敷出。迈克尔结婚后一直没太多经济收入,竞选市长和市议会都落选。最近两年基本没啥进账,靠凯瑟琳养家。

  凯瑟琳当时年薪14万5000美元,这在2001年是非常高的薪水了。但检方发现,他们截至案发时,光信用卡就欠下了14万美元,几乎是靠信用卡透支在维持家庭运转。

  想想养这么大的家,毕竟什么都要钱。三个女儿都到了读大学的年纪,美国学费很贵。这么大的老房子,不时需要维修,每次都是几千、几万美元的账单。

  2001年经济不好,当时Nortel公司已裁掉了2/3的员工,凯瑟琳在无奈裁掉自己的下属同时,也担心哪天会轮到自己。

  而同时间美国股票大跌,她本来指望用来退休的价值几百万美元的股票跌到了只剩小几十万。

  案发后,警方恢复了12月9日下午迈克尔删掉的邮件,从中得知,迈克尔写信让他的前妻苏把房子抵押贷款,取出3万美元来付两个儿子的信用卡账单,他特意交待不能让妻子凯瑟琳知道此事。

  而养女之一也问自己的舅舅,能否帮忙付5000元学费,可见当时她的养父母已无力支付。

  凯瑟琳的死亡能为迈克尔带来什么?一份Nortel公司给凯瑟琳买的价值140多万美元的人寿保险。在婚后,凯瑟琳就把受益人从前夫改成了迈克尔。

  如果她在世时被裁员,这一些企业福利恐怕也拿不到了。但如果她是意外跌下楼梯死亡,那么这些钱都将属于迈克尔。那么他可以不工作,继续享受奢侈的生活。

  但辩方律师认为这是胡扯:凯瑟琳作为高层被裁掉可能性很小,天下哪有丈夫会为这样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杀死爱妻?

  人寿保险后来其实支付给了凯瑟琳的女儿卡特琳,以及她的亲生父亲。(没药花园:但我理解若不是因为迈克尔成为被告,其实他是能够获得这份保险赔偿的)

  最后Nortel公司为副总裁之死支付了38万5000美元的“递延补偿”、死亡福利等。这些钱被迈克尔拿到后,支付了部分律师费。根据纪录片,律师费高达7、80万美元,还不包括后来持续多年的上诉。

  这栋豪宅也在2003年上市出售,由于发生过命案加上经济不佳,从一百多万美元,降价到60多万美元,在2004年才售出。

  检方的第二点动机或许更具说服力,它说明这对夫妻的婚姻根本不是外人看到的,或者凯瑟琳以为的那么“理想”。

  警方在案发后扣押了位于二楼的一部电脑,在其删除的硬盘中,发现了几百部色情影片,2000多张下载的色情照片,200多个的浏览记录。

  警方发现迈克尔曾发邮件和一名男妓Brad谈生意,约好了趁凯瑟琳上班时,在家里交易。但那天刚好因为Brad要去外地没赴约。

  Brad出庭承包了整个纪录片的笑点。当检方问他,双方见面后准备干什么时,他回答:“普天下任何事都可以干。”

  当检方问他的已婚客户中有什么人时,他说“有法官”,还连忙补充一句,不是现在法庭上这个。”

  辩方辩称,迈克尔是一个双性恋,而凯瑟琳是个开明的女人,早就知道并接受这一点,还经常拿这个开玩笑,说他的那些军队里的小伙伴都是gay。

  但他坚持自己是爱妻子的,凯瑟琳是他的灵魂伴侣。至于其他那些,只是肉体出轨。

  他说自己在越战中受伤而退役,却被记者揭露出来,其实退役是因为在日本时出了个车祸。而他拿出来的几个勋章,记者也没找到相关记录。

  迈克尔的高额律师费不是白花的,他们请到了李昌钰博士和Werner Spitz博士这两位法医界大咖来论证他们一方的理论。

  在我写的 真凶是谁?破解美国六岁选美小皇后密室死亡之谜 这个案子里,这两个专家也曾被某节目组请去重新演绎现场。

  由于是被告自己花钱请的专家,所以结论自然是有利于被告的。后来出庭作证的是李昌钰博士。

  他推测凯瑟琳当时在上楼梯时重心不稳、脚滑,往后仰,摔下来时撞到了对面的带凸起的门柱。

  当她想站起来时,踩到了自己的血滑倒,再次撞在台阶上,手腕也撞在台阶上。颈部骨折也是撞击造成。

  辩方抓住的一点是:虽然头皮有裂伤,但是颅骨没有骨折,脑部也没有血肿、颅脑损伤,这在打击造成伤口中是很罕见的。

  一般如果真要杀人,肯定用尽力气击打,那么通常来说会伴随颅骨骨折或颅脑损伤,或两者。

  而检方则认为迈克尔是用吹火棒(用于向火炉吹火)或者类似的又轻又硬的钝器击打凯瑟琳的头部。

  凯瑟琳的妹妹曾买过四根吹火棒送给家人,她说此前每次去凯瑟琳家,都看到那根东西在火炉边,但是案发后不见了。

  值得一提的是,当时凯瑟琳的两个妹妹以及凯瑟琳的亲生女儿卡特琳,在看到检方提供的证据后,都站到了反对迈克尔的阵营。

  戏剧性的是,就在临近陪审团做决定前几天,那根消失的吹火棒被迈克尔的儿子在车库里找到了。它显眼的倚墙站立,上面有灰尘和蜘蛛网,证明长久不用,不可能用于杀人。

  而检方则认为,他们几十人搜索都没找到。它不可能本来在那里,是迈克尔家人隐藏后,故意在这一刻拿出来打击检方。

  尽管有李昌钰等支持摔下楼梯论,但当时检方有一个血迹分析师Duane Deaver却做了一个试验,还原了钝器击打杀人的现场。

  他用一根吹火棒击打塑料“头颅”,模拟出的血迹溅在迈克尔大裤衩上的痕迹。

  他认为,墙上、地上、身上的血迹只可能是在这种情况下形成,而不是摔下楼梯,这和李昌钰的结论完全相反。

  实验很有争议,Duane Deaver击打时站在一个现实中根本不有几率存在的位置:楼梯的墙外。

  但Duane Deaver指出很重要的一点是,迈克尔的大裤衩里面有向上溅进去的血迹。

  这只可能在一种情况下形成:迈克尔站在凯瑟琳的上方,而当时的血是动态的……

  看完纪录片后的第一感觉是,律师很牛,敬业、头脑清晰,思维敏捷,表达精确。

  连迈克尔自己也在纪录片中感叹,在美国有钱人请得起好律师,可以想方设法脱罪,而那些穷人怎么办呢?

  尽管律师和迈克尔非常有信心,但陪审团讨论后决定一级谋杀罪名成立,迈克尔在名誉扫地后,又被判终生监禁,不得保释。

  两个养女在法庭上泣不成声,而迈克尔一直回头安慰她们:“Its okay。”

  迈克尔2003年入狱,坐了14年牢。在这14年中,他的上诉全都被驳回,他已经不抱希望。

  之前的血迹分析师Duane Deaver被人揭发故意隐藏对被告有利的试验结果,来满足自己的结论。此前一起案子因此翻案,Duane Deaver被解雇。

  补充一句,Duane Deaver其实在2014年通过州人力资源委员会投诉过对自己的解雇不合理,后来他的老东家不得不重新雇用他,还赔偿了他30个月的薪水。

  2011年,新律师抓住Duane Deaver这个把柄以及其他一些程序上的错误(比如那些证据袋被人撕开,混杂保存,比如当年警方忘记验死者身上DNA……),从而要求法官撤销迈克尔的罪名,直接释放,被法官拒绝。

  2017年,迈克尔就和检方达成了认罪协议。迈克尔承认杀人,检方把罪名减为“过失杀人”,由于他服刑时间已超越这个罪名相应的时间,他立刻获得释放。

  此时已经70多岁的迈克尔老态龙钟。他出庭后,依旧不认罪,说自己只是实在耗不起了,打官司的钱也花光了。

  凯瑟琳的妹妹在法庭上愤怒控诉迈克尔和The staircase的纪录片,这一段也被收录进了纪录片。

  她认为这部纪录片虽然是讲述此案,但对受害人凯瑟琳就没有介绍和关注,把所有的时间全都放在被告的心路历程上,非常地具有偏见。

  【没药花园】The Staircase纪录片分13集,是我看过的案件纪录片中最长的了。

  虽然我很敬佩其创作人员横跨16年,一直跟踪拍摄本案被告Michael Peterson及其律师团队,我也认为它从艺术上呈现了一个很丰富的迈克尔的形象,但对于其呈现出来的视角无法认同。

  如果让我导演案件纪录片,我的首要目的是客观、严谨地把事实讲清楚,把证据罗列出来,解答观众的好奇所在。

  但本纪录片信息量却少得可怜,对关键案件信息故意忽略,譬如连案件发生当天完整的时间线都没有提及。

  除了对双性恋、凶器和血迹这几个辩方主攻的方向外,其他偏向检方的重要证据几乎只字不提。

  经常一整集都让观众看被告律师怎么聊天、打趣、讨论辩护策略,或者看迈克尔喃喃自语,感叹人生。

  这部片子受众广,很大程度上为迈克尔洗白。大部分人看完后不会再去google别的信息,而是直接认为这是起冤案。

  但事实上,他和The staircase的女剪辑师在2002年就“恋爱”了,并交往了十几年。

  在2009年,一个迈克尔和凯瑟琳的邻居,也是个律师,曾提出过猫头鹰是凶手。

  这个理论听起来似乎有一定道理。首先北卡州是横斑林鸮(一种大型猫头鹰)活跃的区域,当地偶见猫头鹰袭击人的事件。

  而12月底,正是猫头鹰交配季节,特别如果母猫头鹰怀孕了,非常容易攻击人。(虽然本案是在12月初)

  其次,在法医的报告中,凯瑟琳的手上抓了自己的一小缕头发,头发上发现了一根松针,以及一根微小的绒毛,而横斑林鸮的爪子上是覆盖这种绒毛的。

  猫头鹰的爪子划裂她的头皮,缠住了她的头发,她伸出双手保护自身的脑袋,所以手上和手腕也被抓伤。她为了解开爪子,掉了一缕头发在手上。而猫头鹰带走了一块头皮。

  她本来想回房间止血,但因为流血过多加上惊恐,从楼梯上摔了下来,再次撞击伤口,导致失血过多而亡。

  【没药花园】辩方并没有拿这个假设来辩护,而是坚持从楼梯上摔下来,或许因为他们自己也觉得有点太匪夷所思了,不敢冒险。

  研究鸟禽几十年的专家大多是这个反应: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猫头鹰袭击人这么严重啊,但是……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……

  我搜集了一点横斑林鸮知识,总结如下:横斑林鸮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类,也不会把人类当成野兔。

  它们的攻击人类一般都出于自我防卫,比如人类闯入了它的领地,而它刚好怀孕了。

  从泳池到屋内,虽然是小径,但明显是人类生活区域,不太可能被猫头鹰认为是它的领地。

  既然是防卫型的,横斑林鸮攻击人主要是为了吓跑人,让人类离开自己的领地。因此它的袭击方式是fly and attack,即在飞行过程中降低高度,猛击一下后,立刻飞走。

  假设是猫头鹰从后脑勺袭击,手和手腕是凯瑟琳自己伸到头顶,那么她的正面眼眶,太阳穴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呢?

  就算她因猫头鹰袭击而流血,她进屋后走楼梯,又刚好摔下来,会摔得伤口如此严重吗?

  凯瑟琳的头发中的微小绒毛并未做测试,不清楚是否属于横斑林鸮,但她如果当晚在泳池边坐过,有羽毛和树叶粘在头发上,或者枕头里的鹅绒钻出来,粘在头发上,都是有可能的。

  2001年12月8日下午某时,迈克尔曾登陆他在二楼的电脑,从硬盘上删除216个文件,随后他去健身房运动,凯瑟琳则留在家中。

  (据迈克尔所言,等他回来后,两人亲热了一番。凯瑟琳洗了澡,下楼做饭,两人一起吃了晚饭。)

  9:45分,陶德的朋友来接他去派对时,看到陶德的父母迈克尔和凯瑟琳在一起喝酒。

  11:08,凯瑟琳给一个同事打电话,让他给自己(迈克尔的信箱)发一个邮件,用于明天的会议。电话里她的语气正常,既不像生气,也不像喝多酒。

  据悉,凯瑟琳很少用迈克尔的电脑,那天突然用他电脑和邮箱收件,可能因为她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忘在办公的地方了。

  (迈克尔在纪录片的开头则说,他和凯瑟琳在晚上11点左右看完《美国甜心》,然后放下晚饭的盘子,带了酒杯去厨房继续聊天喝酒,最后去了泳池边坐着聊天,直到凯瑟琳要先回屋。)

  快到凌晨12点时,同事把会议邮件发到了迈克尔的邮箱,但显示始终没被阅读。

  2001年12月9日凌晨2:40,迈克尔打第一通电话报警,说妻子还有呼吸。

  迈克尔最初对警方说,他回到泳池边关灯,再回来,发现意外,立刻报警。显然,从楼梯上摔下来,只要他和凯瑟琳分开几分钟就够了。

  摔下楼梯,造成头皮裂伤伤口,人体40%血液从这几个伤口流出,不是几分钟能完成。

  他称,两人坐在泳池边喝酒聊天,待了很久。后来,凯瑟琳说她明天早上还有电话会议,就先进了屋。而迈克尔则继续留在外面抽雪茄,大约多待了45分钟,直到2:30才进屋。

  而他一进屋,就发现意外。在我看来,这多出来的45分钟就为了给凯瑟琳的失血致死留出时间。

  警方到达时间在凌晨2:47 - 2:53,距离所谓的意外发生大概过了一个小时。

  但是……警方在他到达报警后,发现一些地方血迹已经快干了,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这些血迹已经存在至少90分钟到2个小时。

  纪录片剪辑师从2002年跟拍时就和他“坠入情网”,甚至在知道他是所谓“双性恋”的情况下,和他保持了十几年的恋爱关系。

  我怀有希望,迈克尔可能会在离世之前写下真相,向世人坦白,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